第一百六十五章烙铁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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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烙铁

  第一百六十五章烙铁

  “……该死的,若不是看在柳老板的面子,我非当场杀了他不可……”“消消气,您消消气,”柳音掺着男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赔不是,“是我疏漏了,让上官老爷挂了彩……”

  男人气得说话都咬牙,捂着脖子上刚包扎好的纱布,冲柳音想撩狠话又犹犹豫豫忍住了:“……哎!得,算我倒霉,被野狗给咬了。”

  他说完,朝着脂云楼的大门大步流星地走,摆摆手示意柳音别再来说什么了。

  即便如此,柳音仍是跟着送到了大门口,在门旁扬声道:“上官老爷您慢走——”

  看着男人的背影彻底没入芷原热闹的人来人往中,柳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寒芒闪烁,冷声道:“那个找死的东西呢?”

  “已经绑在后院里了。”

  柳音没再多问,转身便从护院身边快步走过去,顺着长廊往后院走。她鲜少有这般步伐匆忙时,不少客人听见她的脚步动静,都悄悄地往她那处看,兀自猜测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贯余裕的柳爷面带怒意。

  后院里假山假水,还有朱红漆的拱桥。

  宗锦衣不蔽体,被手指粗的麻绳吊在桥旁树下。

  那麻绳捆着他两个手腕,他若是死命踮着脚尖,能稍稍碰到一点地面;可柳音又怎么会让他舒服,另外还安排了两个护院,一左一右站在宗锦身边,手里拿着小臂粗的棍。

  那两根棍就交替着打在宗锦的腰腹上。

  要是打手打腿,难免会力大了把骨头打断;若是打后腰和臀,脂云楼里这些小倌儿,那里可是要紧地方。所以护院们也很熟练,只挑着腰腹的软肉下棍子,一棍一棍,打得宗锦在空中晃荡。他满脸的汗,凌乱的头发都黏在脸颊边,呕出来的白水也弄得身上到处都是。

  非要说的话,唯一好些的就是那药——那吃了叫人浑身松软无力的药,效果终于过了;他现在至少能握紧拳头去忍痛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他早叫那两根棍子打得神智迷蒙了,连从唇齿间露出去的呜咽,在他耳朵里都像是他人的声音,与他自己毫无关系。

  “停停。”忽地,女人的声音冒出来,棍子们也停了。

  宗锦发着抖抽气,慢慢抬眼,在红灯笼的映照下,看见柳音正朝他走过来。

  那女人今日穿着靛蓝的衫子,却比平时看起来更可恨;她在宗锦面前停下,寡着脸拿过烟管,先让人点上烟,抽了一大口。

  旱烟这东西,只有东边、北边的人喜欢;赫连也好、尉迟也好,地处西南的这几家都没这么个癖好。

  紧接着,柳音嘴唇微张,一大口烟落在宗锦脸上。

  他正在气喘不已时,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被呛得咳嗽不止。然而这咳嗽也不比平时的咳嗽,咳嗽牵着他刚被殴打过的腰腹剧烈疼痛,疼痛又叫他更加用力地大口呼吸。

  “我倒没想到,你真是个不怕死的。”柳音冷笑着道,“手脚绑了,还敢咬人;如若不然,我干脆叫人来把你这满口的狗牙拔了。”

  “你……你……”宗锦好半晌才止住咳嗽,气若游丝道,“有种你就来……”

  “呵,这我还是不会做的。”柳音道,“没了牙多难看,留着你还有什么用?你可知道你今日咬的人是谁?”

  “……是杂鱼……”

  “那可是上官上将军的族弟,今日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伤了他,他定会把你大卸八块。”柳音道,“也就是在我这儿,他也不好说要了你的命……说起来你是不是还得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宗锦喘着粗气,悬挂在半空中,垂眼看柳音。

  他半晌没说话,柳音也十足耐心,不急着要他回答,接着道:“像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刚来脂云楼,哪个不是要死要活,成日想着要跑。可骨头再硬,打着打着总会软的;我知道你想什么,‘大不了就是个死’?我三十两银子花出去了,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死了……我得回本啊。”

  “……”

  “你今晚就在这里想清楚了,要么好好接客,少受点罪,”柳音道,“要么你就在这儿吊着,他们俩每日就负责伺候你,倒你想明白为止;你觉得如何啊?”

  这话用问吗?

  宗锦是惜命——尤其是死过一次的人,好不容易能继续活着,还遇到了钟情的家伙,自然是想好好活着——可若是想惜命,就得委身去伺候人,就得受尽屈辱,那不如不要了。

  ——对吧,赫连。

  他艰难地张开嘴,嘴唇蠕动着,声音干涩如砂砾摩擦,半晌也没能说清楚一个字。

  柳音笑眯眯地用烟管的中段,拍了拍他的脸:“现在认错,我还可再宽容你一次。”

  “……”

  “嗯?”

  宗锦忽地奋力往前倾,接着一口唾沫喷在了柳音脸上:“……呸……滚吧。”柳音的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

  被卖到院子里来的,没几个会乖乖听话的,但也没几个人不怕柳音。即便那些个小杂碎,想着法子跑,什么绝食威胁,什么求恩客赎身,什么都做;可从未有人像宗锦这样,说是挑衅都太客气——宗锦就是在她的面子上吐了口唾沫。

  “……好,既然你不要命,”柳音道,“这三十两银子我便也不要了。”

  “哈……咳咳……咳、咳咳……”宗锦想笑,但才刚咧嘴吸气,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宰了你太便宜你了,也脏了我这地方。”柳音彻底无法摘下了她余裕从容的面具,眼神狰狞骇人,“放他下来,拖到禁闭房去。……记得生好火。”

  她说着,半捂着脸朝别的地方走去,轻巧扔下一句:“叫老李过来收人,二两。”

  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宗锦全然不知。

  他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太多了,只能说自己倒霉,时运不济,落到这幅田地。若无人帮他,凭他自己的本事,就是他会飞,恐怕也逃离不了这脂云楼。

  所以干脆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只是赫连恒,他们分开得太仓皇,他竟都没来得及跟他的爱妻交代两句身后事。

  ——不过想来赫连恒那坏脾气,他就是死了,赫连恒也一定会找到这儿来替他收尸吧?那便好,那便好了……

  所谓的禁闭房,就在后院一角,有门无窗,里头三面墙上挂满了刑具,中间有火盆在烧,说起来倒更像是大牢里的刑房。

  一个娼馆,竟还有这种地方。

  若是换在久隆,单单凭这动用死刑的事,尉迟家就会视为谋反。毕竟动用私刑,就是挑战诸侯领主的统辖权。即便柳音是雍门氏的外戚,这胆子未免太大,或者雍门氏未免太宠着她。

  宗锦迷迷糊糊地想着,被人扔进了禁闭房里,摔在冰冷的地面。

  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仍想着要起身,不能就这么栽在地面。他如同伤重的兽,几次三番撑起身体,转眼又重重摔下去,只能重新来过。

  柳音还未过来,那两个护院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嘲弄地说:“我要是你,我可不会干这么蠢的事。”

  另一人接茬道:“对啊,你以为在脂云楼做倌儿惨……接下来只会更惨,你肯定会想,‘还不如做倌儿’呢。”

  “哈哈哈……”

  二人的嘲讽,宗锦就像是没听到般,他始终艰难往上爬,仿佛就是死也想站着死。

  片刻后,禁闭房的门开了。

  不见柳音,到看见个寡着脸的小老头,手里还提着铁棍:“哪儿呢?人提起来手抓好了,别叫他乱动。”

  “好的。”

  宗锦就像玩意儿,像个傀偶,丝毫反抗不了,被那两个护院架了起来。

  他跪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着小老头将铁棍伸进了火盆里。那并不是一根棍,下头明显还有块圆圆的不知什么东西。没一会儿那铁棍的头便被烧得发红,小老头审视了两眼宗锦,终于将它提出来。

  他这才看清楚那是什么——那烧红的圆头上,明显刻着字。

  这是烙铁,要在罪人身上烙印用的烙铁。

  意识到了这一点,哪怕他再怎么无谓生死,也开始奋力挣扎。

  而他双手被扣得死死的,就连后脑勺也被护院卡着,不让动弹;小老头提着烙铁走向他,神情自然,像是这档子事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那烙铁并没往宗锦的身上去,而是直冲他的面门。

  烧红的铁,烧红的字,烧红的“贱”。

  他只觉得这字就要烙进他的眼睛里,红光再不会消失。他骂不出什么话来,挣脱也挣脱不了,只能看着红铁一步步靠近,带着灼烫恐怖的热。

  小老头手很稳,调整了下位置后,将烙铁往宗锦侧脸的颌骨处一摁。

  “啊啊啊啊啊啊啊——”

  肉熟了的味道冒出来,转瞬便成焦味。

  这瞬间宗锦什么都看不见,在剧痛中仿佛死过一遭。

  小老头松了手,将铁棍提着放回了火盆里:“我完事了,老李在后院门口等着呢,把人带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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