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咕哒子与时间朔行军
老实说，咕哒子在这个特异点的日子是格外地多姿多彩。
这已经是记不清的第几次单独行动了。
她惆怅地看着阿尔托莉雅与爱尔兰的光辉之貌——反正咕哒子没有被他诱惑过，反而自己还魅惑过对方的(物理魅惑.jpg)迪卢木多打的热情似火。
不过就她自己而言，咕哒子还是很满意这一点的。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藤丸立香这个存在，虽然是被硬拉上架的御主，却也的确是个合格的御主。从她接受了身为半从者的玛修那一刻开始，她便的的确确抱有了必死的觉悟了。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她并不愿意去死，但那是因为这个被盖提亚批判地一无是处的人理如此可爱，达芬奇、玛修、罗曼医生，包括那许许多多的迦勒底工作人员，都能坦然面对这天崩地裂的挫折，而怀抱希望的努力。
她是不畏惧死亡的，但仍旧舍不得如此温暖的迦勒底。
所以她也不想死了，即便拥有这样：如果拯救人理必然需要牺牲掉什么的话，那就请用我的生命来作为代价吧的想法，却也有认认真真开开心心地努力生活，努力工作。
咕哒子与盖提亚的差距是天差地别的。
她不得不接受那个事实，因为单凭她，单凭那可爱的迦勒底，单凭那辉煌又短暂历史上闪耀的英灵，是无法与洪流一样的人理对抗的。
盖提亚拥有这种力量。
咕哒子在他的面前，只是蜉蝣。
想要拯救人理，所罗门的牺牲似乎就是必不可少的一节了。她尚且不知连芙芙也牺牲了自己的理性，但即便知道，也无济于事。
如果芙芙不离开，那么玛修便会死去吧？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回到迦勒底，面对那个已经崩坏的身体。
但对咕哒子而言，这便是一个奇迹了。
仅失去一人的感觉，与险些失去所有同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后者固然悲痛欲绝，可也会使人彻底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既然出现了一个玛修的奇迹，为什么不能出现一个罗曼的奇迹呢？
她应当庆幸，但理智与情感是分开的，甚至情感是高于理智的。
咕哒子明白了一点——这个世界并不公平。
作为所罗门，他从未享受过属于自己的时间，他是神的代行者，是贤明的所罗门王，也只是所罗门王。作为罗曼的时候，这个温柔又笨拙坦然的男人不得不隐藏起自己。他应当是不擅长这种事情的，所罗门并未有过这种行为。但罗曼不得不这样做了，因为他看见了人理的终结，并将自己往后的所有人生陷入这个噩梦里。
这是不公平的。
所罗门，与罗马尼·阿其曼，这两个相似又不同的个体，都拥有崇高的品格与浩然的智慧。
毫无疑问，他们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这个世界。
可这个世界连一点点的，让他们放松的机会都不给。
这是不公平的。
咕哒子想，如果罗曼作为所罗门，能够拯救世界的话，她作为最终带来胜利的御主，是否能拯救下罗曼？
这是一个过于天真的想法，但她不得不动心。
她非常喜欢罗曼，也全然信任罗曼。这无关爱情，而是高于一切的羁绊。
她的起点，是由罗曼、玛修、达芬奇，甚至包括芙芙，和迦勒底的所有人，一起打造的。
这样的英雄不该如此消亡。
绝不能这样。
咕哒子悄悄退出战场，两方的御主都没有发现她。她也没有打算惊动他们。
现在，她需要找出自己突然回到第四次圣杯战争这个时间的原因。
然后回去，杀掉虫使间桐脏砚，再从卫宫切嗣的手下逃离开。她自然知道卫宫切嗣想要杀掉她。咕哒子的出现打破了无数平衡，这个男人想要圣杯，想要挽回爱丽斯菲尔，想要看着伊莉雅斯菲尔长大。
可是如果卫宫切嗣决定阻拦她的话，咕哒子也不介意打碎他的梦想。
无疑，卫宫切嗣固然是正义的伙伴，可咕哒子也是。
当人从自己的角度做事的时候，便很难分清正义与否了。
众人一起会随波逐流，孑然一身的时候则会偏激。
结局究竟是不是好的，那要从时间上看了。
玛修是这样想的，她希望咕哒子会从时间的流逝里发现自己的错误。
罗曼站在监视屏前，那里是花白的一片，像是老旧的电视机无法接收信号那样。
他楞楞地站着，也楞楞地摸着自己手中的戒指痕迹。
他明白自己已经死去，或者说，他并不是罗曼。“罗曼”仅仅是咕哒子通过圣杯创造出的幻影，连那黑泥捏就的贞德都比不上。
但“罗曼”也拥有和罗曼一样的东西，于是他笑了笑，宽慰身边的玛修：“没有关系的，咕哒子会回来的。就算现在想不通，但也会面对现实。因为，那是无法实现的愿望。”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是我，不对，这是“我”，以我的身份来说的真正的“我”的失误了。“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她表现地太好了吗？可是咕哒子就算再坚强努力，她也才……她也只是个和平世界生长大的，16岁的小姑娘……这的确是“我”的错了，她明明才那么一丁点大……”
说着说着，“罗曼”哭了起来：“但无论怎样，作为罗曼与“罗曼”来讲，我都如此……如此开心……有人因为我而付出着，不再被索取，不再背负，而是作为受益的朋友……像一个拖油瓶一样，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对圣杯许下作为人类的心愿，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人与人之间也是不公平的。
咕哒子抿着嘴。
她在夜晚的冬木里四处奔跑，这里很安静，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安静。码头激烈的战斗没有打搅到任何一个眠轻的老人，四处也不见任何喝的醉醺醺的公司职员，网吧关了电源，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香甜的美梦。
咕哒子越过一辆没有收起来的自行车，像身姿最为敏捷的猴子一样攀爬上路边的房子。
要知道，几分钟前的冬木，还是一个无法下脚的虫巢。
那时候的冬木还有幽幽的哭声与抽噎，甲虫的肢体相碰时会发出密密麻麻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冬木却是这样的寂静。
假如说里头没有魔术协会的手笔，不通人言的芙芙都不会信的。
咕哒子一边这样想，一边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自己挂在一户人家的阳台上，挑衅地对着身后勾了勾手指。
“哦豁，这不是脆弱的小时间朔行军吗？怎么，之前还没被打聪明吗？我倒是不在乎要不要陪你们再玩会儿啦，可是我现在有正事哦。你们就乖乖等在这里，直到哪个本丸派出付丧神把你们咻咻剿灭吧！”
她从鼻腔里喷出一道白雾，又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屋顶。
与较为富裕的民居不同，这一片是商业区，也是那重多户人家住在一起的高楼，这种被规划过的房子，对于咕哒子而言，明显要好攀爬一些。
她的体力很好，曾背着尤瑞艾莉与赫拉克勒斯赛跑，在那种情况下越过了一碰即挂的约柜。也曾经跨越过美洲大陆，南北奔跑。也许最为出彩的战绩，是在时间神殿的孤军奋战，但咕哒子并不是十分想要提起这件事。
于是，咕哒子在楼层间的行动也显得格外矫健。
后面跟着的时间溯行军里，有两振脱离了出来，沿着她走过的路追逐。
那是两振短刀，擅长夜战行动迅猛。
下面走大路的，有一把打刀，一把太刀，一把大太刀。
只可惜的是，大太刀与太刀走路晕晕乎乎的，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周围。
咕哒子撇了撇嘴，她没有在这里与时间溯行军打起来的准备。
她明白，自己是被人从迦勒底所能探测到的坐标上拿起，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于是她不但被迫断掉了与幼吉尔和迦勒底的联系，还断掉了来自迦勒底源源不断的魔力补给。
虽然这不会如何影响到她，但的确使她不得不开始冷静斟酌了。魔力是有限的，她在魔术上的天赋并不出众，于是便更需要谨慎了。
那两振短刀仍旧跟在后面，甚至越来越快，月光划过那冰凉凉的刀锋，像是划过她的脖子。
咕哒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暗骂一声时之政府。
当初说会帮忙找圣杯也没有消息，甚至如今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了！
她高高跃起，流畅的肌肉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落到另一栋楼的楼顶去了。
短刀猛的加速，呲溜一下蹭到咕哒子脚底，她侧着身子降落，在楼顶滑出好长一道缓冲带，也被那短刀割破了大腿上的丝袜，流出猩红的血来。
第二把短刀随之而来，它们在夜晚如在白日，四周因为太过安静，于是咕哒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它们的注视。
咕哒子迅速地滚了个圈，用魔术给自己治疗。
那魔术回路里流动缓慢而孱弱的魔力，激得她脑子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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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记不清的第几次单独行动了。
她惆怅地看着阿尔托莉雅与爱尔兰的光辉之貌——反正咕哒子没有被他诱惑过，反而自己还魅惑过对方的(物理魅惑.jpg)迪卢木多打的热情似火。
不过就她自己而言，咕哒子还是很满意这一点的。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藤丸立香这个存在，虽然是被硬拉上架的御主，却也的确是个合格的御主。从她接受了身为半从者的玛修那一刻开始，她便的的确确抱有了必死的觉悟了。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她并不愿意去死，但那是因为这个被盖提亚批判地一无是处的人理如此可爱，达芬奇、玛修、罗曼医生，包括那许许多多的迦勒底工作人员，都能坦然面对这天崩地裂的挫折，而怀抱希望的努力。
她是不畏惧死亡的，但仍旧舍不得如此温暖的迦勒底。
所以她也不想死了，即便拥有这样：如果拯救人理必然需要牺牲掉什么的话，那就请用我的生命来作为代价吧的想法，却也有认认真真开开心心地努力生活，努力工作。
咕哒子与盖提亚的差距是天差地别的。
她不得不接受那个事实，因为单凭她，单凭那可爱的迦勒底，单凭那辉煌又短暂历史上闪耀的英灵，是无法与洪流一样的人理对抗的。
盖提亚拥有这种力量。
咕哒子在他的面前，只是蜉蝣。
想要拯救人理，所罗门的牺牲似乎就是必不可少的一节了。她尚且不知连芙芙也牺牲了自己的理性，但即便知道，也无济于事。
如果芙芙不离开，那么玛修便会死去吧？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回到迦勒底，面对那个已经崩坏的身体。
但对咕哒子而言，这便是一个奇迹了。
仅失去一人的感觉，与险些失去所有同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后者固然悲痛欲绝，可也会使人彻底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既然出现了一个玛修的奇迹，为什么不能出现一个罗曼的奇迹呢？
她应当庆幸，但理智与情感是分开的，甚至情感是高于理智的。
咕哒子明白了一点——这个世界并不公平。
作为所罗门，他从未享受过属于自己的时间，他是神的代行者，是贤明的所罗门王，也只是所罗门王。作为罗曼的时候，这个温柔又笨拙坦然的男人不得不隐藏起自己。他应当是不擅长这种事情的，所罗门并未有过这种行为。但罗曼不得不这样做了，因为他看见了人理的终结，并将自己往后的所有人生陷入这个噩梦里。
这是不公平的。
所罗门，与罗马尼·阿其曼，这两个相似又不同的个体，都拥有崇高的品格与浩然的智慧。
毫无疑问，他们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这个世界。
可这个世界连一点点的，让他们放松的机会都不给。
这是不公平的。
咕哒子想，如果罗曼作为所罗门，能够拯救世界的话，她作为最终带来胜利的御主，是否能拯救下罗曼？
这是一个过于天真的想法，但她不得不动心。
她非常喜欢罗曼，也全然信任罗曼。这无关爱情，而是高于一切的羁绊。
她的起点，是由罗曼、玛修、达芬奇，甚至包括芙芙，和迦勒底的所有人，一起打造的。
这样的英雄不该如此消亡。
绝不能这样。
咕哒子悄悄退出战场，两方的御主都没有发现她。她也没有打算惊动他们。
现在，她需要找出自己突然回到第四次圣杯战争这个时间的原因。
然后回去，杀掉虫使间桐脏砚，再从卫宫切嗣的手下逃离开。她自然知道卫宫切嗣想要杀掉她。咕哒子的出现打破了无数平衡，这个男人想要圣杯，想要挽回爱丽斯菲尔，想要看着伊莉雅斯菲尔长大。
可是如果卫宫切嗣决定阻拦她的话，咕哒子也不介意打碎他的梦想。
无疑，卫宫切嗣固然是正义的伙伴，可咕哒子也是。
当人从自己的角度做事的时候，便很难分清正义与否了。
众人一起会随波逐流，孑然一身的时候则会偏激。
结局究竟是不是好的，那要从时间上看了。
玛修是这样想的，她希望咕哒子会从时间的流逝里发现自己的错误。
罗曼站在监视屏前，那里是花白的一片，像是老旧的电视机无法接收信号那样。
他楞楞地站着，也楞楞地摸着自己手中的戒指痕迹。
他明白自己已经死去，或者说，他并不是罗曼。“罗曼”仅仅是咕哒子通过圣杯创造出的幻影，连那黑泥捏就的贞德都比不上。
但“罗曼”也拥有和罗曼一样的东西，于是他笑了笑，宽慰身边的玛修：“没有关系的，咕哒子会回来的。就算现在想不通，但也会面对现实。因为，那是无法实现的愿望。”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是我，不对，这是“我”，以我的身份来说的真正的“我”的失误了。“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她表现地太好了吗？可是咕哒子就算再坚强努力，她也才……她也只是个和平世界生长大的，16岁的小姑娘……这的确是“我”的错了，她明明才那么一丁点大……”
说着说着，“罗曼”哭了起来：“但无论怎样，作为罗曼与“罗曼”来讲，我都如此……如此开心……有人因为我而付出着，不再被索取，不再背负，而是作为受益的朋友……像一个拖油瓶一样，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对圣杯许下作为人类的心愿，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人与人之间也是不公平的。
咕哒子抿着嘴。
她在夜晚的冬木里四处奔跑，这里很安静，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安静。码头激烈的战斗没有打搅到任何一个眠轻的老人，四处也不见任何喝的醉醺醺的公司职员，网吧关了电源，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香甜的美梦。
咕哒子越过一辆没有收起来的自行车，像身姿最为敏捷的猴子一样攀爬上路边的房子。
要知道，几分钟前的冬木，还是一个无法下脚的虫巢。
那时候的冬木还有幽幽的哭声与抽噎，甲虫的肢体相碰时会发出密密麻麻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冬木却是这样的寂静。
假如说里头没有魔术协会的手笔，不通人言的芙芙都不会信的。
咕哒子一边这样想，一边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自己挂在一户人家的阳台上，挑衅地对着身后勾了勾手指。
“哦豁，这不是脆弱的小时间朔行军吗？怎么，之前还没被打聪明吗？我倒是不在乎要不要陪你们再玩会儿啦，可是我现在有正事哦。你们就乖乖等在这里，直到哪个本丸派出付丧神把你们咻咻剿灭吧！”
她从鼻腔里喷出一道白雾，又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屋顶。
与较为富裕的民居不同，这一片是商业区，也是那重多户人家住在一起的高楼，这种被规划过的房子，对于咕哒子而言，明显要好攀爬一些。
她的体力很好，曾背着尤瑞艾莉与赫拉克勒斯赛跑，在那种情况下越过了一碰即挂的约柜。也曾经跨越过美洲大陆，南北奔跑。也许最为出彩的战绩，是在时间神殿的孤军奋战，但咕哒子并不是十分想要提起这件事。
于是，咕哒子在楼层间的行动也显得格外矫健。
后面跟着的时间溯行军里，有两振脱离了出来，沿着她走过的路追逐。
那是两振短刀，擅长夜战行动迅猛。
下面走大路的，有一把打刀，一把太刀，一把大太刀。
只可惜的是，大太刀与太刀走路晕晕乎乎的，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周围。
咕哒子撇了撇嘴，她没有在这里与时间溯行军打起来的准备。
她明白，自己是被人从迦勒底所能探测到的坐标上拿起，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于是她不但被迫断掉了与幼吉尔和迦勒底的联系，还断掉了来自迦勒底源源不断的魔力补给。
虽然这不会如何影响到她，但的确使她不得不开始冷静斟酌了。魔力是有限的，她在魔术上的天赋并不出众，于是便更需要谨慎了。
那两振短刀仍旧跟在后面，甚至越来越快，月光划过那冰凉凉的刀锋，像是划过她的脖子。
咕哒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暗骂一声时之政府。
当初说会帮忙找圣杯也没有消息，甚至如今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了！
她高高跃起，流畅的肌肉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落到另一栋楼的楼顶去了。
短刀猛的加速，呲溜一下蹭到咕哒子脚底，她侧着身子降落，在楼顶滑出好长一道缓冲带，也被那短刀割破了大腿上的丝袜，流出猩红的血来。
第二把短刀随之而来，它们在夜晚如在白日，四周因为太过安静，于是咕哒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它们的注视。
咕哒子迅速地滚了个圈，用魔术给自己治疗。
那魔术回路里流动缓慢而孱弱的魔力，激得她脑子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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