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贱人_上京行医后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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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贱人

  最终还是长兴从窗户那边发现一个没有内锁的,让顾珞从窗子进去。

  屋里点着一盏灯,原本在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笔架文函书籍什么的,全都散落在地,郁宴披头散发坐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凌乱的头发中,那张脸竟然带着一点鬼气森森。

  顾珞看的心里难受,捻着手指走上前,这才发现桌子旁边的地上放着一只匣子。

  那匣子她见过,正是她和郁宴互通心意那天,书房的小厮收到博古架的那个。

  当时引得她醋意大发。

  郁宴在盯着匣子里的画?

  顾珞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有点迫不及待又有点害怕的靠近过去,她怕她自信过度了,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最终还是对郁宴的心疼站了绝对上风,顾珞快步走过去,站到郁宴一侧,入目就瞧见......

  哈?

  这不是上次郁宴送给她那个小金人儿么?

  这是......郁宴画的她?

  “别看了,我回来了。”顾珞伸手去拉郁宴。

  郁宴靠在椅背上,轻轻摇头,“等我死了,要把这幅画和我一起合葬。”

  顾珞听得心里铮的一疼,“胡说什么,好好活着,死什么死。”

  说着,去收桌上的画,“我一个大活人回来你不看,看这个做什么!”

  郁宴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眼见桌上的画被动,红着眼一把按住那画,转头看顾珞,“不要动我的东西。”

  顾珞被他赤红的眼底青白的面孔刺激的越发受不住,“是我啊,我不走,我回来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走的。”

  郁宴哪听得进去,他死死的看着顾珞,一字一顿的道:“你们把她逼走了,我只剩这个了,你们还要抢走吗?连一幅画都不肯留给我吗?你们要是抢,那就谁也别活了。”

  顾珞不敢刺激他,“不抢,不抢,我给你收起来好不好,仔仔细细装到那匣子里好不好?这么宝贝的东西万一被人瞧见呢?”

  郁宴偏头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你别碰,珞珞不喜欢别人碰,我放。”

  顾珞眼泪终究是没憋住,吧嗒滚落,“嗯,我给你把匣子捡起来。”

  郁宴小心翼翼的将画轴卷起来,把画放进匣子,但没有把匣子放回博古架,而是紧紧抱在怀里,“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大仇没报,等我报了仇我再去死,我去赎罪。”

  顾珞从背后抱了郁宴,“别说这样的话,我心里难过。”

  郁宴站在地上没动,任由她抱着,他好像是反应过来点什么,可又怕是自己癔症了发疯了,他不敢回头,唯恐转过身来其实是一场空。

  顾珞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目光在地上搜寻片刻,找到了桌子旁边的酒坛子,“喝酒了?”

  郁宴僵硬着身子,是癔症吗?

  他轻轻摇头,唯恐惊动了这份癔症,“没有,本来要喝的,但是珞珞说我胃不好,不让我喝,我听她的。”

  顾珞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乖。”

  郁宴立在那里,想要抬起胳膊摸一下抱住自己的手臂,可又怕真的摸上去了什么都摸不到。

  顾珞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闭了闭眼,从衣袖取出一根惯来藏着的短针,朝着郁宴刺下。

  郁宴原本挣扎的心倏地一顿,整个人人事不省倒了顾珞怀里。

  顾珞使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拖到书房的床榻上,脱了鞋袜外衣,安顿他睡下。

  今儿横竖都是人事不省了,睡吧,睡着了明儿就当是做了个梦,早上起来再说。

  安顿好郁宴,顾珞松了口气起身朝守在门口的长兴道:“王爷睡了,什么话明儿再说,你也睡去吧。”

  长兴到底还是追问了一句,“您......”

  顾珞在他问出口之前道:“我不走。”

  “好,好嘞!”长兴彻底踏踏实实离开。

  等长兴一走,顾珞关了门转身去收拾地上散乱的东西。

  “嘶~”

  不知道郁宴的文函里怎么会夹着刀片,顾珞一手抓上去锋利的刀片直接在她手掌贯穿了一下。

  偏药箱里的纱布用完了又没来得及及时补上,一只手受伤顾珞也没法撕点别的什么布条子,勉强上了药,顾珞干脆脱了自己的外衣用衣袖一裹。

  一天折腾,她也着实又困又乏,躺在郁宴身边抱着他倒头也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是顾珞先睁的眼。

  昨天手掌的伤顾珞包扎的随意,现在胀热胀热的,怕要发炎,顾珞没敢耽误,赶紧起身。

  郁宴还睡得踏实,她不想惊扰他,又怕他醒来没见到自己又要发疯,顾珞干脆留了昨天包扎伤口的那件外衣放到郁宴旁边,自己扯了一件郁宴留在书房的衣服随便穿了,提了药箱出去。

  长兴一早就守过来,见她一出来,立刻迎上,一眼看到顾珞的手,吓一跳,“这是怎么弄得?”

  顾珞失笑,“想要替王爷收拾一下桌子,哪知道文函里有刀片,划了一下手,不碍事,我重新包扎一下,纱布在正房呢,我先过去,王爷醒来你和他说一声,我上午还要去一趟北燕驿馆。”

  长兴听这话见顾珞的的确确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笑道:“长年在外面等着呢。”

  等顾珞一走,长兴皱眉。

  刀片?

  什么文函里会夹了刀片?

  郁宴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翻身起来,入目就瞧见被子上的血迹斑斑和一件带了血的女式衣服,登时勃然大怒。

  “这是哪个贱人的!”

  他怒火中烧一声吼,惊得外面长兴立刻推门进去。

  进去就看到他家小王爷披头散发只穿着里衣赤脚站在地上,一脸的嫌恶指了床榻上的衣服,“这是哪个贱人的?谁送来的人?你们都是死的吗竟然让她上了我的床?谁给你们的胆子!给我现在就去把人拿了,原地打死!不,送到她主子跟前再打死!”

  他身份特殊,就防着谁会爬了他的床闹出不该有的乱子,他这院子向来没有女子伺候。

  没想到,日防夜防,竟然也有贱人趁他发疯的时候爬了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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