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苍鹰的梦想
教学楼天台上。
棉花糖扶着天台的栏杆，望向初晨的太阳，半开玩笑道：“主人，这儿快成咱两约会的地方了。”
艾妍与他并肩趴在天台栏杆处，望向朝阳：“棉花糖，问你个事。你有为了梦想做傻事的时候吗？”
棉花糖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们行走江湖的，第二天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都不知道，哪儿来什么梦想啊。”
他说完，侧头看艾妍：“那你呢？你有过吗？”
“我倒是有一件事做的挺傻的。”艾妍将下巴抵在胳膊上，看着飞翔而过的大雁，轻笑道：“上学那会看推理小说上头，老想去破案子，但我一学生周围哪儿来那么多案子，于是我就偷偷收集报纸，专门看关于凶杀案的报道，在看出疑点之后，再给报社和警局写信，希望能引起他们重视……只不过，好像没收到过一封回信。”
棉花糖怔怔的望着艾妍，神情复杂。
艾妍看他盯着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自己特别傻。所以后来我渐渐也就放弃了做侦探的念头。”
“不傻。”棉花糖伸出手，轻轻的搂过艾妍，将头埋在他肩膀上，轻声说：“谢谢你……”
艾妍一怔：“嗯？谢我？为什么？”
还没等棉花糖开口，天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上来了四个男生。
“呦呵。”棉花糖嘴角挂起邪笑：“看来今天罚站的不止我们啊。”
他说完，便冲四个男生吆喝着：“来来来，你们四个站成一排，都给我站好。”
艾妍在一旁尴尬的扶额，心想，这棉花糖大概以为自己还在上海呢？真是不怕被别人合起伙来群殴！
然而，当她看到四个男生竟真的乖乖听了棉花糖的话，站成一排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嗯，不错。”棉花糖双手环臂，抬了抬下巴：“你们四个为什么被罚站啊？”
艾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人家会回答你才怪！你是哪儿根葱哪儿根蒜？
结果不到三秒钟再次被打脸——
男生1指着男生2：“我抄了他作业。”
男生2指着男生1：“他抄我作业，我揍了他。”
男生3指着男生2：“他们打架的时候，我趁机抄了他作业。”
棉花糖听得有点晕，眼神瞥向男生4：“那你呢？你抄谁作业了？”
男生4：“我谁也没抄，因为我根本就没写作业！”
四个男生回答完，觉得哪里不对劲，盯着棉花糖异口同声道：“那你是为了什么罚站？”
棉花糖斜眼看了一眼艾妍，挂起淡笑：“早恋。”
半个小时后。
两人罚站结束，艾妍拽了拽棉花糖的衣角：“棉花糖，咱们可以不用装学生了。我已经知道石友安怎么死的了。”
艾妍回到家，将收集好的证据摆放在警官和校长面前，淡淡的说：“这案子已经被我破了。”
校长翻看了一会桌上的破铜烂铁，露出不屑的表情：“就这些？这是你找到证据？”
艾妍点点头，从桌上拿起橙色导线，缓缓开口：“我们先从石友安晚自习中途去上厕所的时候开始说起吧……晚自习的时间在晚上七点半开始进行，拒同班同学的描述，石友安是在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出教室上厕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想他当时确实是去厕所了，但他不是为了方便，而是去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校长问。
“应该是藏匿在厕所天花板里的东西。”艾妍抬起眸子，表情严肃：“一个他花了很长时间制作的滑翔器！”
“哦？那他做滑翔器为什么要藏在厕所呢？”
艾妍轻叹一口气：“因为毓秀书院是一所教学管理很严格的书院，像滑翔器这种被认定不务正业的东西，一旦被学校发现，是会被没收的，所以石友安只能将它藏起来。”
艾妍拿起打孔器接着说：“在石友安出去五分钟左右，吕向南也出教室上厕所了，并且极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见到了石友安。”
“这时候，石友安也差不多准备上四楼天台去进行滑翔器的测试。虽然这个举动很匪夷所思，但是从心理老师林若云和他临死前写的作文可以看出，他对苍鹰一直有着谜一样的崇拜。并且他喜欢收集飞禽例如鸽子之类的尸体做标本，从他背包里的砒霜就可以证明，因为砒霜是做实体标本的重要道具之一。”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去拿滑翔器？”警官突然问。
艾妍拿起一块金属铝块，上面缠绕着橙色导线，对他说：“这个，是我在石友安坠楼旁边那颗树上找到的，我检查过了，这是滑翔器的一个零件部位，我想应该是石友安坠楼时，刚好卡落在树上的。”
“有意思。”警官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艾妍：“你接着说。”
“然后大约在20：05分，从厕所出来的吕向南却在教学楼道窗户看见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景象！”
艾妍顿了下，眉头皱起：“那就是，穿戴着滑翔器的石友安从楼上跳了下去！
石友安的这种作死行为自然不会有好结果，他径直摔到了地上。但这个画面给了吕向南巨大的打击，以至于别人问及的时候，他都会紧张的冒出冷汗。
当吕向南爬到窗户往石友安坠落的地方查看时，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校长孔沛文！”
“等一下！”警官忍不住打断他：“你怎么这么确定他看到了孔沛文？难道吕向南向你承认了？还是说孔沛文承认了？”
艾妍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孔沛文的审讯记录露出了马脚。”
“审讯记录？”校长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警官。
警官尴尬的挠了挠头，望向艾妍，调移话题：“你接着说，主人。审讯记录有什么问题？”
“我在学校上了几天课，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艾妍轻笑道：“这个孔沛文为了能让学生早点来上课，故意把学校的时钟向前调整了十分钟。”
艾妍拿起审讯记录，接着说：“这上面说，孔沛文是第一个发现石友安尸体的人，他说他在20：15分看到石友安满身是血掉在了地上。而吕向南应该在约20：05分看到石友安背着滑翔器坠落。那这中间空档的十分钟，应该就是孔沛文用来藏起滑翔器，破坏现场的时间。只不过由于他将时钟调快了十分钟，所以刚好补缺了这个时间段，没有让人发现异常。”
“就算是他有这个嫌疑，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警官问。
“因为他是毓秀书院的校长！”艾妍轻叹一口气，神情凝重：“当他发现石友安的尸体时，本能的抬头看，却刚好看到了正爬在窗户上向下张望的吕向南。当时他一定以为是吕向南把石友安推下了楼。此时作为一校之长的孔沛文，很快意识到在自己学校发生凶杀案会给学校的声誉和上课的情况带来巨大麻烦。于是就毁掉现场证据，将杀人事件变成了自杀事件。”
警官提出了质疑：“你从哪儿推断出吕向南和石友安有互相包庇的行为？”
“从心理老师林若云的表述，以及吕向南对学校的看法。”艾妍解释道：“林若云说，自从石友安死亡之后，吕向南就经常去校长办公室。吕向南是个性格高冷的学生，成绩又是非要好，他没有必要整天往校长办公室跑。我猜八成是吕向南那段时间是想表明自己的清白，但孔沛文却威胁他，如果不照他的意思去做，就报案说他是犯人！”
“行了。”校长摆了摆手，盯着艾妍问：“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大部分都是猜想，根本就没有实际证据，让人怎么断定是真是假？”
艾妍抚着下巴，认真道：“如果现在搜查一下孔沛文的储藏室应该就能找到石友安的滑翔机了吧。而且毫无疑问上面一定还有他的指纹！所以只要去搜查一下……”
“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警官神情凝重道：“这个孔沛文最多只犯了伪证罪。最终还是石友安自己害死自己的。”
艾妍眸子微微下垂，平静的说：“我是个侦探，对于道德层面的事不予评论，我只负责从法律层面找出证据，还原真相。”
警官拿起桌上石友安临死前写的作文，小声的读了出来：
“苍鹰难道不是一种伟大的动物吗？
因为它有飞往蓝天的梦想啊！
就算翅膀还没长好，它也从小抬头仰望蓝天……
这种动物一旦放弃梦想，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他们无一例外地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要么实现梦想，要么为梦想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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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扶着天台的栏杆，望向初晨的太阳，半开玩笑道：“主人，这儿快成咱两约会的地方了。”
艾妍与他并肩趴在天台栏杆处，望向朝阳：“棉花糖，问你个事。你有为了梦想做傻事的时候吗？”
棉花糖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们行走江湖的，第二天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都不知道，哪儿来什么梦想啊。”
他说完，侧头看艾妍：“那你呢？你有过吗？”
“我倒是有一件事做的挺傻的。”艾妍将下巴抵在胳膊上，看着飞翔而过的大雁，轻笑道：“上学那会看推理小说上头，老想去破案子，但我一学生周围哪儿来那么多案子，于是我就偷偷收集报纸，专门看关于凶杀案的报道，在看出疑点之后，再给报社和警局写信，希望能引起他们重视……只不过，好像没收到过一封回信。”
棉花糖怔怔的望着艾妍，神情复杂。
艾妍看他盯着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自己特别傻。所以后来我渐渐也就放弃了做侦探的念头。”
“不傻。”棉花糖伸出手，轻轻的搂过艾妍，将头埋在他肩膀上，轻声说：“谢谢你……”
艾妍一怔：“嗯？谢我？为什么？”
还没等棉花糖开口，天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上来了四个男生。
“呦呵。”棉花糖嘴角挂起邪笑：“看来今天罚站的不止我们啊。”
他说完，便冲四个男生吆喝着：“来来来，你们四个站成一排，都给我站好。”
艾妍在一旁尴尬的扶额，心想，这棉花糖大概以为自己还在上海呢？真是不怕被别人合起伙来群殴！
然而，当她看到四个男生竟真的乖乖听了棉花糖的话，站成一排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嗯，不错。”棉花糖双手环臂，抬了抬下巴：“你们四个为什么被罚站啊？”
艾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人家会回答你才怪！你是哪儿根葱哪儿根蒜？
结果不到三秒钟再次被打脸——
男生1指着男生2：“我抄了他作业。”
男生2指着男生1：“他抄我作业，我揍了他。”
男生3指着男生2：“他们打架的时候，我趁机抄了他作业。”
棉花糖听得有点晕，眼神瞥向男生4：“那你呢？你抄谁作业了？”
男生4：“我谁也没抄，因为我根本就没写作业！”
四个男生回答完，觉得哪里不对劲，盯着棉花糖异口同声道：“那你是为了什么罚站？”
棉花糖斜眼看了一眼艾妍，挂起淡笑：“早恋。”
半个小时后。
两人罚站结束，艾妍拽了拽棉花糖的衣角：“棉花糖，咱们可以不用装学生了。我已经知道石友安怎么死的了。”
艾妍回到家，将收集好的证据摆放在警官和校长面前，淡淡的说：“这案子已经被我破了。”
校长翻看了一会桌上的破铜烂铁，露出不屑的表情：“就这些？这是你找到证据？”
艾妍点点头，从桌上拿起橙色导线，缓缓开口：“我们先从石友安晚自习中途去上厕所的时候开始说起吧……晚自习的时间在晚上七点半开始进行，拒同班同学的描述，石友安是在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出教室上厕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想他当时确实是去厕所了，但他不是为了方便，而是去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校长问。
“应该是藏匿在厕所天花板里的东西。”艾妍抬起眸子，表情严肃：“一个他花了很长时间制作的滑翔器！”
“哦？那他做滑翔器为什么要藏在厕所呢？”
艾妍轻叹一口气：“因为毓秀书院是一所教学管理很严格的书院，像滑翔器这种被认定不务正业的东西，一旦被学校发现，是会被没收的，所以石友安只能将它藏起来。”
艾妍拿起打孔器接着说：“在石友安出去五分钟左右，吕向南也出教室上厕所了，并且极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见到了石友安。”
“这时候，石友安也差不多准备上四楼天台去进行滑翔器的测试。虽然这个举动很匪夷所思，但是从心理老师林若云和他临死前写的作文可以看出，他对苍鹰一直有着谜一样的崇拜。并且他喜欢收集飞禽例如鸽子之类的尸体做标本，从他背包里的砒霜就可以证明，因为砒霜是做实体标本的重要道具之一。”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去拿滑翔器？”警官突然问。
艾妍拿起一块金属铝块，上面缠绕着橙色导线，对他说：“这个，是我在石友安坠楼旁边那颗树上找到的，我检查过了，这是滑翔器的一个零件部位，我想应该是石友安坠楼时，刚好卡落在树上的。”
“有意思。”警官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艾妍：“你接着说。”
“然后大约在20：05分，从厕所出来的吕向南却在教学楼道窗户看见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景象！”
艾妍顿了下，眉头皱起：“那就是，穿戴着滑翔器的石友安从楼上跳了下去！
石友安的这种作死行为自然不会有好结果，他径直摔到了地上。但这个画面给了吕向南巨大的打击，以至于别人问及的时候，他都会紧张的冒出冷汗。
当吕向南爬到窗户往石友安坠落的地方查看时，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校长孔沛文！”
“等一下！”警官忍不住打断他：“你怎么这么确定他看到了孔沛文？难道吕向南向你承认了？还是说孔沛文承认了？”
艾妍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孔沛文的审讯记录露出了马脚。”
“审讯记录？”校长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警官。
警官尴尬的挠了挠头，望向艾妍，调移话题：“你接着说，主人。审讯记录有什么问题？”
“我在学校上了几天课，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艾妍轻笑道：“这个孔沛文为了能让学生早点来上课，故意把学校的时钟向前调整了十分钟。”
艾妍拿起审讯记录，接着说：“这上面说，孔沛文是第一个发现石友安尸体的人，他说他在20：15分看到石友安满身是血掉在了地上。而吕向南应该在约20：05分看到石友安背着滑翔器坠落。那这中间空档的十分钟，应该就是孔沛文用来藏起滑翔器，破坏现场的时间。只不过由于他将时钟调快了十分钟，所以刚好补缺了这个时间段，没有让人发现异常。”
“就算是他有这个嫌疑，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警官问。
“因为他是毓秀书院的校长！”艾妍轻叹一口气，神情凝重：“当他发现石友安的尸体时，本能的抬头看，却刚好看到了正爬在窗户上向下张望的吕向南。当时他一定以为是吕向南把石友安推下了楼。此时作为一校之长的孔沛文，很快意识到在自己学校发生凶杀案会给学校的声誉和上课的情况带来巨大麻烦。于是就毁掉现场证据，将杀人事件变成了自杀事件。”
警官提出了质疑：“你从哪儿推断出吕向南和石友安有互相包庇的行为？”
“从心理老师林若云的表述，以及吕向南对学校的看法。”艾妍解释道：“林若云说，自从石友安死亡之后，吕向南就经常去校长办公室。吕向南是个性格高冷的学生，成绩又是非要好，他没有必要整天往校长办公室跑。我猜八成是吕向南那段时间是想表明自己的清白，但孔沛文却威胁他，如果不照他的意思去做，就报案说他是犯人！”
“行了。”校长摆了摆手，盯着艾妍问：“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大部分都是猜想，根本就没有实际证据，让人怎么断定是真是假？”
艾妍抚着下巴，认真道：“如果现在搜查一下孔沛文的储藏室应该就能找到石友安的滑翔机了吧。而且毫无疑问上面一定还有他的指纹！所以只要去搜查一下……”
“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警官神情凝重道：“这个孔沛文最多只犯了伪证罪。最终还是石友安自己害死自己的。”
艾妍眸子微微下垂，平静的说：“我是个侦探，对于道德层面的事不予评论，我只负责从法律层面找出证据，还原真相。”
警官拿起桌上石友安临死前写的作文，小声的读了出来：
“苍鹰难道不是一种伟大的动物吗？
因为它有飞往蓝天的梦想啊！
就算翅膀还没长好，它也从小抬头仰望蓝天……
这种动物一旦放弃梦想，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他们无一例外地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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