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前世 你会是我此生永远都忘不掉的人。……_偏执王爷的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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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前世 你会是我此生永远都忘不掉的人。……

  阿音昏睡后意识也随之波动起伏,等到再次睁眼时,竟然发现眼前一片白雾。她四下迷茫,不知该往哪里去,往前探了探,脚下一个落空身子骤然失重。

  等她被这动作吓得再回神,发现眼前场景变换,居然回到了前世。

  这好似是场梦境,因为从她的角度看得见所有人,只是旁人都看不见她。不仅仅如此,而且阿音发现自己所能看见的场景,皆是与赵承誉相关的。

  她有些烦,并不愿再去回想当年。

  只是闭眼又睁开,赵承誉那张惨白无色的脸依旧在眼前晃动。于是阿音认命,清晰的感知着赵承誉心情的起伏,痛苦与绝望。

  赵承誉刚走过御花园,便踉跄摔了一跤。

  手腕疼痛,但他心里全然惦念着阿音去了的事情,撑着地起身又加快了步子。可是身上的疼撕扯着他的脑子,赵承誉忽而半跪在石子路上,弯腰低低呻.吟着。

  撩开袖口去看,只见手腕密密麻麻起了红疹,随后一只先前赵承誉见过多次的虫子爬了出来。饱满的身体逐渐干瘪,虫子死在了赵承誉的眼前。

  他的意识混乱又清醒,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男人的说话声——

  “你要控制自己,你不能爱上她。”

  “阿音的存在只是为了救苏墨茵,她不过是个药引子而已。”

  “你怎么能爱上她呢,赵承誉,记住她存在的意义。”

  ……

  赵承誉被这些话语搅得头皮发麻,他的手指抠着地面粗重的喘着气。

  潜意识令赵承誉清醒,他知晓自己真的很喜欢阿音,可因为这些话一次次被洗脑被控制。于阿音凉薄无情是他,恩爱温柔也是他,前者违背了意识,后者违背了控制。

  那只蛊的离开,让赵承誉好似被解除封印一般,密密麻麻的爱意如同潮水汹涌澎湃席卷而来。

  身体冷热交替,赵承誉的眼前晃过阿音的脸。他忍着痛起身往前走,手上的血滴滴答答跌落,赵承誉的步子来回晃动,等抵达筑云殿的时候,殿门口已经跪了好些人。

  他拨开那些宫女太监,忍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行至床边,赵承誉看见阿音浑身沾着血。她的面容没有丝毫血色,身子冰冷僵硬,嘴角边的鲜血也已经凝固。

  赵承誉拉开伺候阿音的宫女商枝,搂着阿音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赵承誉眼神空洞,手指颤抖着抚摸她的脸:“阿音?阿音你醒醒看看我……阿音、你醒醒。”

  “陛下……”庆云站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7页在他身后,“陛下您要看顾自己的身子啊。”

  赵承誉紧紧地拥着阿音的身体,他的意识模糊,又像是被庆云提醒,低声笑着笑着就落下了眼泪。他的眼泪那么烫,滴落在阿音的脸上却一点儿也没办法让她也恢复热度。

  哭声太压抑惨烈,殿内的宫女们纷纷朝他看来。

  赵承誉摇头,又哭又笑着自言自语:“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而已。我的阿音那么乖,她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走,你们都在骗我,她没有死……”

  殿内愁云惨淡,赵承誉拥着她轻轻拍着阿音的脊背,模样好像真的再哄阿音睡觉。

  蒋太后闻声赶过来,瞧见这一幕大惊,拉着赵承誉往后拽:“子叙!你这是做什么,阿音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如此。”

  赵承誉看见蒋太后,又解释了一遍阿音只是睡着了。

  不知耗费了多久的精气神,他都始终不愿相信,蒋太后大怒,怨恨起阿音来:“难不成她死了你就不活了吗?你别忘了你可是皇帝!”

  “皇帝……哈哈哈哈哈皇帝……”

  赵承誉眼尾被泪水熏得猩红,理智撕扯着清醒过来,手指触碰到阿音冰凉的身子,赵承誉低头贴着她的脸颤抖着大笑:“没有她我做什么皇帝,这偌大江山,只留我孤身一人……”

  “还不如、还不如……”

  赵承誉喃喃,失魂落魄地放下阿音,手肘触碰到枕下的匕首,他神色一愣又失声哭了起来。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惊惧万分,赵承誉慢慢站起身,他狼狈地笑着,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匕首直直刺入心口。

  “没有她我如何苟活,这须臾数年,因为她来才生了那么点颜色……”殿内惊呼,盖住了赵承誉的声音,他喘息着倒下去,“……我来陪你,阿音。”

  这一刺直入心口,赵承誉没了活下去的念想,太医院的人几度没能将赵承誉救回来。苏墨茵带着巫医前来,却不知为何被庆云拦在筑云殿外,直到方寂大师漏夜前来,才堪堪将赵承誉救回。

  只是醒来后的赵承誉面如死水,不问朝政,不理外人,只一度安静地躺在筑云殿的偏殿内出神。

  阿音的头七前夜,庆云拿了他的玉玺来。

  赵承誉亲自写了册封皇后的圣旨,昭告天下。这一消息刚传出去,朝臣们皆纷纷议论赵承誉疯了,立死去的女人为后,且此生不立后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有人前一天悖了皇帝心愿刚上书请广纳后宫,后一天赵承誉便对其革职罢官,亦或是为对方子女乱点谱赐婚。杀鸡儆猴,一时间朝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7页中人人自危,无人再敢提起纳妃之事。

  赵承誉的身子养了将近两月才康复。

  这日傍晚,赵承誉坐在养心殿批折子,看着奏折上的字,耳边忽然又响起阿音的声音:“子叙,你说若是有一日我先离你而去,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赵承誉落笔的动作微顿,茫然的四处搜寻。

  这句话是在两人曾欢.好后,阿音窝在他怀中问过的话,那时赵承誉的理智冲脱束缚,知晓自己定然不时会又被操控。便握着她的肩头,得逞又小孩子气地动了动,阿音轻哼,听见他耐心又郑重地说:“你会是我此生永远都忘不掉的人。”

  可是今非昔比,如今阿音真的先离他而去,也真的成了赵承誉永远都忘不掉的人。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以为赵承誉在慢慢好起来,哪怕是心爱阿音,也不会为了她当真付出自己的命。那日在筑云殿那番做派,不过只是因为接受不了打击罢了。

  可只有赵承誉知道,若不是强撑,他一天都熬不下去。

  死去固然是好,赵承誉一了百了得到解脱。可世人都说人一辈子会死两次,死亡与被遗忘,他死后,那阿音就永永远远的死去了。

  回忆如浪潮铺天盖地,赵承誉才知道思念在强撑面前是这般强大。

  自从阿音死后,筑云殿便被他下令封了起来,不仅如此,宫里的树木都被换成了海棠树。

  这夜赵承誉行至筑云殿外,看着宫门半开,他推开走了进去。

  商枝如今还是留在筑云殿里头洒扫,看见赵承誉来,她冷冷淡淡地行了礼,转身欲走。赵承誉在她身后喊住她:“阿音生前,有没有同你说过我什么?”

  商枝微愣,随即脸上浮现讥讽的笑:“陛下何必如此虚情假意。当初姑娘还在的时候,您满心只有紫宸殿那位,不好好珍惜,如今人都没了,装的这般深情给谁看,姑娘泉下有知只怕都觉得晦气。”

  赵承誉没有吭声,亦没有动怒。

  如今他已位至九五之尊,天底下再没有一个人敢与他这样说话。可赵承誉心中清楚,商枝骂得对,他的确是罪有应得。

  离开筑云殿时,赵承誉在殿内待了会儿。阿音离世数月,他却依稀能在这冰冷的屋子里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笑起来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她皱眉的样子,一帧一帧清晰地刻在脑海中。

  赵承誉坐在榻边上,眼神恍惚又绝望地朝外看去,忽而珠帘晃动,他立时瞧过去。不知是错觉还是梦境,他竟然看见阿音站在珠帘旁,眼神复杂又疑惑,瞧着他一声不吭。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7页“阿音……”赵承誉笑了起来,他拍拍身旁的位置道:“来我身边。”

  依旧少女模样的阿音提步而来与他同坐,赵承誉抬手拂过她的脸与鬓发,眷恋又克制,落下的每个动作都无比虔诚:“你离开这么久了,都不来梦中看看我,是怨极我了吧。”

  “你不说话,我就只当你今日也是想我了。”赵承誉的神色明显看上去不对劲,他的脸颊瘦削,半分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都没有,他低声道:“今生我负你良多,若是有来生……”赵承誉说着说着就忽然笑了起来,“若是有来生,你只怕是不愿再遇见我了。”

  赵承誉抬眼,他看见阿音满脸的泪,伸手去擦拭,触及的却是满手凉意刺骨。赵承誉忽而急了,握着她的手不停搓着,好像试图要将那冷意散去,但无论如何阿音都仍旧是冷的。

  想到那日阿音死的时候浑身是血,赵承誉忽然就好难过,哽咽不已:“怎么这么凉呢,我怎么捂都捂不热你的手了……”

  掌心一空,赵承誉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去,身前空无一人,半分阿音的影子都没有。越是这样若即若离,赵承誉便越是痛苦,原来最绝望的不是从未拥有,而是他拥有后又彻底失去。

  半年转瞬即逝,又到了年关。

  城中一片白雪皑皑,赵承誉近日的状态越来越差,直到某日下朝直接晕倒,才被人发现他这半年来原来都在偷偷食用五石散。那药性剧烈,长期服用下去会导致精神恍惚,性情大变。

  庆云曾偶尔见到过赵承誉服侍那药,他面无表情,好似用膳一般无所谓。方寂大师为他施针数次驱除药瘾,赵承誉清醒后,神色麻木的看着他笑了笑:“又是你。”

  “陛下。”方寂大师无奈叹息。

  赵承誉收回视线,沉默许久后才听见方寂大师道:“陛下当真如此想求得阿音姑娘重来一次?”

  “你有办法?”赵承誉眼底生了波动。

  方寂大师双手合十:“老衲曾听闻过一独门禁术。三十年吃斋念佛,三十年后以未来寿命为引,换得所求之人重生。只是这禁术真假尚未可知,陛下可愿一试?”

  “只要能够让她回来,我愿意。”

  三十年的吃斋念佛非常人所能做到,方寂大师也曾同赵承誉说过,若这三十年里有朝一日他想明白,不愿继续,这约定便算作罢。无人信得赵承誉爱阿音有多深,无人知晓他数个夜里辗转反侧,闭眼难眠。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好春光。

  阿音忌日这天,紫宸殿传出消息,苏墨茵于昨夜服毒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4页/共7页自尽,随后紫宸殿内所有伺候过苏墨茵的人,亲近者杖杀,其余发配为奴。赵承誉身边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赵承誉懂。

  苏墨茵不配继续活着,亦然不配为阿音赎罪。她的身上流着阿音的血,她要在阿音死的这日,为她陪葬。

  听说城中有座山顶寺庙风景极美,庙里的那棵神树格外灵验,许多大臣家眷都会前往许愿。赵承誉休沐这日天气不好,但他依旧换了常服独自前往。

  他曾经听阿音说起过,京城有位贵人的母亲患了重病,为求得神仙庇佑,那贵人五步一叩拜,诚心诚意为母亲求来了平安。

  赵承誉那时不相信,如今却想要试一试。

  寺庙的这条路台阶间距并不一致,光是往上爬就已是寸步难行,赵承誉从山脚下一步一步往上而去。途中也有像他一样的人诚心叩拜,赵承誉两耳不闻,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等到跪拜上山,他玄色衣袍上沾满了灰尘泥土,膝头的布料也被磨破,狼狈不堪,可面容却带着满足的笑。

  不知道他在中途摔了多少次,快要上山时又下起了雨,可他就这么坚定不移的,为阿音渺茫的来生求着上苍的庇佑。或许这谣言不真,可赵承誉仍然甘愿盲目相信。

  三年五载匆匆如流水,赵承誉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这些年他将国事处理的利索,朝中再无人提及后宫选妃之事。

  他怕忘了阿音的模样,总是要在念经祈福之后,洗净手画上一副阿音的画像。这么些年,旁人都说赵承誉其实早就忘了皇后,只不过碍于面子才放不下,毕竟当年立后之事那样轰动,话又说的很满,他不好失了承诺再去收用旁的女子。

  唯有赵承誉与他身边亲近的人才清醒的知道,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阿音,活着的人才最痛苦。

  这日养心殿外一阵躁动,赵承誉缓慢将画像收好,起身离开内室时,他看见同先帝模样相似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前。两两对望,对方并未动手,赵承誉亦是毫无波动。

  直到他听见对方提及阿音,才缓慢抬眼。

  “其实我从开始,就知道你对阿音情根深种。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我所求相同,注定只能活一个人。”赵钧手中握着剑,他道:“其实你一直很好奇,你身上那蛊虫是谁人所下的吧?”

  赵承誉道:“是你。”

  赵钧弯了弯唇:“若不是因为你起初就喜欢上了她,不愿取血,我也不会为你二人下蛊。”

  赵承誉是个聪明人,赵钧只需要简单说上几句,赵承誉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5页/共7页们从一开始都只是活在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从被操控开始,爱恨情仇就由不得自己。

  “我曾眼睁睁的看着你爱上她,又被蛊封住记忆变得冷漠。这样的次数我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亦不晓得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看你这样,倒也有几分感慨。”赵钧笑笑,眼中带了些即将得到想要的东西时才会露出的隐忍癫狂。

  赵承誉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他所说的这些,可时至今日,已经时隔整整五年。赵承誉再忆起同阿音相处的过往七年中,他曾清醒的看着自己挣扎,一遍一遍的在被控制的同时爱上阿音又忘记。

  “哦。”赵承誉格外冷静地点头,“你想要什么?”

  赵钧惊诧于他这般淡定:“我想要你的皇位。”

  随后赵承誉也只是麻木的张开了双臂,静静看着他道了句:“那你杀了我吧。”

  他不想活了。

  这是赵钧心中唯一的想法。年近而立的赵承誉应当在这么些年权力的掌控下,早已享受了控制别人,若不是没有求生意志,他怎么会这样波澜不惊的甘愿放弃手中的东西。

  赵承誉闭上眼睛,满脑子都回荡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只要被人提起,赵承誉就受不住。失去的痛苦明明应该在时间的流逝下变淡,可是于他而言并不是这样的。似乎时间越长,想念与后悔就越往骨子里钻,摧心剖肝的疼,叫他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这日赵钧刺杀还是没能成功,纪懿淮及时赶到救驾成功,亲手砍下了赵钧的狗头,结束了这场长达数多年,牵连多人的谋局。

  不久后是赵承誉而立的生辰,他推了蒋太后的邀约,独自一人回到了靖王府。

  府上如今依旧有人照看着,主院里的红梅都开了,从前阿音刚来府上种的那棵海棠树在她去世那年也跟着死了。赵承誉心有不甘,亲自将树挖了出来又换了一处地,原本该死掉的树居然又活了过来,树枝上冒着细小的嫩芽与花苞,今年春天来的时候,树就开花了。

  漫天飘着雪,赵承誉拎着梅子清酒坐在树下,这是阿音生前,每年都会亲手酿的酒。偶尔赵承誉闲来无事时,阿音也会拖着他,两人一起将酒罐埋在树下。只是阿音死后,近两年来做这些的就只剩下赵承誉一人。

  他侧头掩着唇轻轻咳嗽了几声,两只酒杯被斟满。赵承誉抬起其中一只,仰头看着稀稀落落的雪花,他小口抿下。

  失去阿音的第六年,因为心里始终怀揣着希望,赵承誉日日祈祷,甚至连夜间也在佛堂里休息。庆云劝不住,但也好过他从前无心活下去与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6页/共7页吃五石散的那些日子。

  前些天赵承誉从梦里醒来,他又看见了阿音。

  她依旧是少女的模样,眉心紧拧着,眼眶通红的同他说皇陵太黑了,她一个人好害怕。赵承誉当即更衣策马,不顾众人阻拦开宫门去了皇陵,冰天雪地下生生在那墓碑前静坐整晚。

  那日回宫后赵承誉就病倒了,发烧梦魇,可闭上眼睛却再没了阿音。

  庆云问过他这样值得吗?

  赵承誉也在午夜梦回时问过自己,起初他也不知道,只是单凭一腔懊悔行事。直到时间越长,他才越明白方寂大师为何在约定后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如今这场漫长的等待,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因为失去爱人而悲恸的愣头青轻易做出的决定了。这是他日复一日在深思熟虑后,在每一日虔诚的许愿求佛后,终于明白过来的一个道理。

  错了就是错了。

  就算是过去所有被他弄懂的前因后果都可以作为解释,但在错误面前,解释不值一分钱。他如今所做的,并非是求上苍垂怜,而是在爱阿音的他这儿求得原谅。

  一壶酒只剩下最后一杯,赵承誉垂眼轻轻同另一杯酒碰了碰,从苦涩中挤出笑容,眼泪混着酒入了口,后劲儿真大。他喉间哽咽道:“阿音,我三十岁了。”

  “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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